征程正未有窮期
——中國脫貧攻堅紀實
新華社記者
“5、4、3、2、1、0！”
2020年12月31日子夜，北京。
國務院扶貧辦大樓前懸掛的“脫貧攻堅倒計時”電子牌前，人們齊聲倒計時，隨著數字歸零，現(xiàn)場掌聲一片，不少人濕了眼眶。
“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取得偉大歷史性成就，決戰(zhàn)脫貧攻堅取得決定性勝利?！?/p>
習近平主席發(fā)表的新年賀詞向全世界鄭重宣告。
這是永載史冊的偉大功績——8年攻堅，現(xiàn)行標準下農村貧困人口全部脫貧，貧困縣全部摘帽，近1億貧困人口實現(xiàn)脫貧。
這是波瀾壯闊的豪邁征程——奮斗百年，中國共產黨人咬定青山，初心不忘，堅韌不拔，接續(xù)奮斗，全面小康路上一個也不能少。
一、錚錚誓言——“脫貧攻堅是一場必須打贏打好的硬仗，是我們黨向全國人民作出的莊嚴承諾”
“阿妹戚托嘞，阿妹戚托嘞……”
當2021年的第一縷陽光灑滿大地，全國最后一批脫貧摘帽縣——貴州省黔西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晴隆縣阿妹戚托小鎮(zhèn)廣場上，文安梅和鄉(xiāng)親們一起跳起了彝族傳統(tǒng)舞蹈。
他們都來自不遠處的三寶彝族鄉(xiāng)，全省20個極度貧困鄉(xiāng)鎮(zhèn)之一。
2015年底，貴州省啟動大規(guī)模易地扶貧搬遷工作，計劃“十三五”期間搬遷188萬人，三寶鄉(xiāng)被列入整鄉(xiāng)搬遷。
2019年6月，三寶鄉(xiāng)全鄉(xiāng)群眾搬出大山，遷入阿妹戚托小鎮(zhèn)新家園?！罢o母親安排了保潔員的崗位，一個月有1800元工資。父親當起了護林員，一個月也有800元。我在鎮(zhèn)里的旅游公司上班，每月工資有3800元。”這樣的收入，文安梅以前想都不敢想。
2020年11月，晴隆縣等9個縣退出貧困縣序列。至此，全國832個貧困縣全部脫貧摘帽。
“經過8年持續(xù)奮斗，我們如期完成了新時代脫貧攻堅目標任務，現(xiàn)行標準下農村貧困人口全部脫貧，貧困縣全部摘帽，消除了絕對貧困和區(qū)域性整體貧困，近1億貧困人口實現(xiàn)脫貧，取得了令全世界刮目相看的重大勝利?！?/p>
在2020年12月3日召開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務委員會會議上，習近平總書記鄭重宣告。
這是人類歷史上規(guī)?？涨啊⒘Χ茸畲?、惠及人口最多的脫貧攻堅戰(zhàn)。以此為標志，中國徹底消除了絕對貧困和區(qū)域性整體貧困，為實現(xiàn)第一個百年奮斗目標打下堅實基礎。
這是由中國共產黨引領億萬人民創(chuàng)造的人間奇跡。
2020年11月16日，寧夏固原市西吉縣正式退出貧困縣序列。至此，寧夏全區(qū)9個貧困縣全部實現(xiàn)脫貧摘帽。圖為2020年9月17日，工人們在當地政府依托閩寧協(xié)作對口幫扶項目建設的工業(yè)園區(qū)內生產枸杞深加工產品。 新華社記者 王鵬/攝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堅持以人民為中心，把脫貧攻堅擺在治國理政突出位置，習近平總書記親自掛帥、親自出征、親自督戰(zhàn)。
2012年12月30日上午，河北省阜平縣駱駝灣村和顧家臺村。雪后初晴的日子里，冒著刺骨的寒風，習近平總書記踏雪訪貧。
走家串戶，他攙扶著上了年紀的鄉(xiāng)親噓寒問暖，又盤腿坐在炕上跟大伙兒拉起家常。剛剛擔任中共中央總書記的習近平就是來“看真貧”的。
此前一個多月，黨的十八大提出到2020年實現(xiàn)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宏偉目標。在阜平縣這個太行山里的革命老區(qū)，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最艱巨最繁重的任務在農村、特別是在貧困地區(qū)。
“沒有農村的小康，特別是沒有貧困地區(qū)的小康，就沒有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绷暯娇倳洖槿娼ǔ尚】瞪鐣澏ǖ拙€任務。
回望歷史，中國共產黨百年奮斗史，就是一部反貧困的斗爭史。
“消除貧困是人類共同理想。中國共產黨和中國政府始終把讓人民過上好日子作為奮斗目標，為此進行了長期艱苦卓絕的努力?！?/p>
1982年以來，我國先后實施“三西”農業(yè)建設計劃和《國家八七扶貧攻堅計劃（1994—2000年）》、《中國農村扶貧開發(fā)綱要（2001—2010年）》、《中國農村扶貧開發(fā)綱要（2011—2020年）》。到發(fā)起脫貧攻堅這場硬仗之初，國家通過有組織的大規(guī)模扶貧開發(fā)，已使7.5億農村貧困人口擺脫貧困。
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考察調研最多的是貧困地區(qū)，惦記最多的是困難群眾。
“我到過中國絕大部分最貧困的地區(qū)，包括陜西、甘肅、寧夏、貴州、云南、廣西、西藏、新疆等地?！绷暯娇倳浽柡钋榈卣f，“他們的生活存在困難，我感到揪心。他們生活每好一點，我都感到高興”。
2013年2月3日，春節(jié)前夕，習近平總書記來到甘肅省定西市渭源縣元古堆村老黨員馬崗老人的家?！翱倳涍M到屋里，也沒嫌干不干凈就坐到炕上，和我拉起了家常?！瘪R崗說。
缺水干旱是困擾當地脫貧的一大難題。習近平總書記看到屋里水缸，特意舀起一瓢水，一口水下肚后緊鎖眉頭……
第二天，總書記專程來到渭源縣引洮供水工程工地考察工程建設情況，叮囑當地和隨行的有關國家部委負責同志，讓老百姓早日喝上干凈甘甜的洮河水。
脫貧攻堅是以人民為中心的生動實踐。
8年來，習近平總書記深入全國14個集中連片特困地區(qū)，考察調研了24個貧困村。群眾的冷暖甘苦，他始終念茲在茲。
2015年11月27日，中央扶貧開發(fā)工作會議召開。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脫貧攻堅戰(zhàn)的沖鋒號已經吹響。我們要立下愚公移山志，咬定目標、苦干實干，堅決打贏脫貧攻堅戰(zhàn)，確保到2020年所有貧困地區(qū)和貧困人口一道邁入全面小康社會。
會上，中西部22個省區(qū)市的黨政主要負責同志向黨中央簽署了脫貧攻堅責任書。在此基礎上，省、市、縣、鄉(xiāng)、村層層簽訂脫貧攻堅責任書。
誓言如鐵，承諾如金。
8年來，832個貧困縣、12.8萬個貧困村、9899萬貧困人口，這組沉重的數字到2020年底已全部“動態(tài)清零”。
中國繼2005年提前10年實現(xiàn)聯(lián)合國千年發(fā)展目標中將貧困人口減半后，再一次提前10年實現(xiàn)《聯(lián)合國2030年可持續(xù)發(fā)展議程》的減貧目標。
“這是21世紀最偉大的故事之一，將成為全球減貧的教科書。”有國外專家這么評價。
二、奮楫爭先——“中華民族千百年來存在的絕對貧困問題，將在我們這一代人的手里歷史性地得到解決”
2020年10月，江西省尋烏縣。
隨著最后一戶的脫貧，留車村這個曾有107戶477名貧困群眾、貧困發(fā)生率18%的“硬骨頭”終于被啃下，中宣部派駐村里的第一書記雍鑫松了口氣。
在村民客家口音里，雍鑫被念成“用心”書記?！懊撠毠?，不用心不行！”雍鑫索性將微信名改成“用心”。
貧有百樣，困有千種。
從東北邊境到西南邊陲，從黃土高坡到雪域高原，從革命老區(qū)到民族地區(qū)……黨的十八大以來，各地在精準識別的基礎上，根據貧困地區(qū)、貧困群眾不同的致貧原因，因村因戶因人施策，向貧困發(fā)起最后總攻。
在缺乏產業(yè)增收的地方，因地制宜發(fā)展產業(yè)——
新年伊始，一部扶貧題材的電視劇《山海情》，將人們帶回曾經“苦瘠甲于天下”的西海固。
在西海固的西吉縣將臺堡鎮(zhèn)西坪村，村民白雪琴第一次聽到幫扶干部勸她種艾草時，頭搖得像撥浪鼓。企業(yè)按訂單回收艾草、人可以到扶貧車間打工、土地還能入股……幫扶干部磨破嘴皮子，才勸動白雪琴試試。如今，她1畝艾草的年收入超過1500元，全縣艾草種植面積超過1萬畝。
菌菇、枸杞、葡萄、畜牧養(yǎng)殖……在西海固，昔日貧瘠的土地上“冒出”一個個像艾草這樣的脫貧產業(yè)。
在全國，90%以上的貧困戶得到產業(yè)和就業(yè)幫扶，70%以上的貧困戶有龍頭企業(yè)或合作社帶動。
一方水土養(yǎng)不活一方人，開展易地扶貧搬遷——
2020年5月13日，四川省昭覺縣“懸崖村”。天剛蒙蒙亮，51歲的某色達體輕輕拉上院門，背上行囊，迎著初升的太陽走下2556級鋼梯，搬到位于縣城易地扶貧搬遷安置點的新房。
在中國的脫貧版圖上，一個個生存條件惡劣的村寨消失了，一個個寬敞明亮的集中安置點拔地而起。通過實施易地扶貧搬遷，近千萬貧困群眾搬離了“窮窩”，幾乎搬遷了一個中等人口規(guī)模的國家。
位于黃河岸邊的青海省海南藏族自治州共和縣塔拉灘，原本是一片干旱少雨的荒漠。近年來，當地通過建設光伏發(fā)電基地大力發(fā)展“陽光產業(yè)”，同時建設村級光伏扶貧電站實現(xiàn)并網發(fā)電，將收益發(fā)放建檔立卡貧困戶的公益崗位工資，推進貧困群眾增收，昔日荒灘變身產業(yè)“銀灘”。圖為塔拉灘光伏發(fā)電基地。 新華社記者 邢廣利/攝
生態(tài)脆弱與貧困交織的地方，推進生態(tài)扶貧——
冬日暖陽下，青海省海南藏族自治州共和縣塔拉灘的光伏產業(yè)園區(qū)，600多平方公里的土地宛若披上一層藍色鎧甲，熠熠生輝?；哪瓯谧?yōu)椤八{色海洋”，貧困群眾喜添“陽光收入”。更令人驚喜的是，在光伏板的遮擋下，荒灘上的草又長了起來。村民馬生建說，如今他不僅有光伏發(fā)電收入分紅，還能去園區(qū)放羊，每月能掙約3000元。
有的貧困是思想上的，既扶智又扶志——
畢業(yè)于中央美術學院的張揚帆，被派往江西省定南縣鵝公鎮(zhèn)大風村擔任扶貧工作隊隊員。走訪中他發(fā)現(xiàn)，相較于物質的匱乏，村民們精神生活的貧瘠更讓人擔憂。
張揚帆決定重新拾起畫筆。2018年11月，他的同心畫室在村里辦起來了，跟他學畫的除了孩子，還有一位特殊學員——貧困戶盧保華。43歲的盧保華幼年時不幸患病導致雙腿殘疾，生活離不開輪椅，不幸的境遇曾讓他自卑抑郁。在張揚帆的鼓勵下，盧保華從素描學起，彩鉛、水彩、油畫……很快就在繪畫方面展露出天賦。
2019年6月，同心畫室舉辦了一場繪畫作品義賣活動，盧保華的9幅作品被一搶而空。
還有的群眾根本沒勞動能力，開展兜底保障——
今年53歲的慕保記是河南省武陟縣龍泉街道南賈村人，妻子和女兒都是重度精神殘疾，需要時刻照看。2019年3月，慕保記家被識別符合條件入住精神衛(wèi)生醫(yī)養(yǎng)中心。在這里，他們可以享受“醫(yī)療、康復、護理、文娛、生活照料”五位一體的服務。如今，除了妻子女兒，慕保記還負責看護另外兩個人，每個月管吃管住，月收入2000元。
在全國，共有2004萬建檔立卡貧困人口納入低?；蛱乩藛T救助供養(yǎng)范圍，穩(wěn)定實現(xiàn)“吃不愁、穿不愁”。
貧困有多復雜，幫扶就有多精準。
以發(fā)展生產脫貧一批、易地搬遷脫貧一批、生態(tài)補償脫貧一批、發(fā)展教育脫貧一批、社會保障兜底一批“五個一批”為主體，健康扶貧、消費扶貧、資產收益扶貧等多種扶貧方式相結合，一個個貧困堡壘被攻克，一批批貧困群眾開啟了新生活。
三、盡銳出戰(zhàn)——“只要全黨全國各族人民齊心協(xié)力、頑強奮斗，脫貧攻堅戰(zhàn)一定能夠打好打贏”
這兩年，湖南省平江縣大青石村村民李存泉的日子過得格外“痛快”。
初中剛畢業(yè)，李存泉就跟著鄰村兩個表哥逃出閉塞的深山，去長沙、廣東打工。直到一次工傷讓他失去了左手，他才重新回到村里，結婚生子?？舌秽淮傅暮⒆印⒛赀~患病的父母，讓他的生活倍感艱辛。
轉機發(fā)生在2014年。先是李存泉一家被認定為貧困戶，納入了社會保障兜底。此后，大青石村也在國家政策扶持下逐漸通了水泥路、自來水、手機信號……外面的世界一下子打開了。駐村扶貧工作隊找到李存泉，提出可以試著養(yǎng)牛脫貧。
如今他已有了11頭牛，去年光牛肉就賣了5萬元。
歷史是忠實的記錄者，它默默為這場偉大的脫貧攻堅戰(zhàn)寫下精彩注腳——
為了打贏打好脫貧攻堅戰(zhàn)，“五級書記抓扶貧”，從頂層設計到層層抓落實，黨的主張凝聚成上下一心的力量，推動脫貧攻堅結出豐碩成果。許多人甚至獻出了寶貴的生命。但他們散發(fā)出的光和熱，始終溫暖著群眾的心。
哪怕是已經住進易地扶貧搬遷安置點、承包的快遞服務日漸忙碌，廣西柳州融安縣城的李建萍仍然保留著時不時點開手機看看的習慣。她在看珍藏的曾擔任縣委常委、副縣長藍標河的照片。
2015年，李建萍家被識別為貧困戶。一天傍晚，天空飄著雨，藍標河和村干部騎著摩托車，一腳泥一身水走進屋門。
“那晚，我第一次知道扶貧政策。藍縣長鼓勵我們努力奮斗，改變現(xiàn)狀?！崩罱ㄆ颊f。從此，藍標河像親戚一樣，家里缺什么、短什么，他樣樣上心。他幫著李建萍學到技術，種上金桔。在藍標河的多次勸說下，李建萍一家人參加了易地扶貧搬遷。
2018年4月的一天，藍標河因連續(xù)加班、疲勞過度不幸去世。
“他要活著該多好，快過節(jié)了，我想給他送幾筐金桔嘗嘗?！睖I水在李建萍眼里打著轉。
打響脫貧攻堅戰(zhàn)以來，全國共派出25.5萬個駐村工作隊、累計選派290多萬名縣級以上黨政機關和國有企事業(yè)單位干部擔任第一書記或駐村干部。他們奮戰(zhàn)在脫貧攻堅一線，詮釋了扶貧干部的擔當和情懷。
新疆伽師，位于我國最大沙漠塔克拉瑪干沙漠邊緣。庫熱西·哈吾力從自治區(qū)政協(xié)機關來到這個縣英買里鄉(xiāng)阿亞克蘭干村擔任駐村第一書記，一干就是好幾年。
脫貧攻堅干部群眾的背后，還有來自全國的大力支援。這是中國扶貧的一大特色，更是助力貧困地區(qū)發(fā)展的不竭動力。
“十三五”時期，我國專項扶貧、行業(yè)扶貧、社會扶貧互為補充的大扶貧格局逐步形成并日趨完善。依托云計算、人工智能、區(qū)塊鏈等數字技術的平臺經濟正為脫貧攻堅注入新動能。消費扶貧行動實現(xiàn)貧困縣全覆蓋，有效解決貧困地區(qū)農產品“賣難”問題……通過線上線下相結合，匯聚起社會各界參與脫貧攻堅的強大合力。
四、擘畫新局——“鄉(xiāng)親們脫貧只是邁向幸福生活的第一步，是新生活、新奮斗的起點”
歷史，就像一幅不斷展開的畫卷。
“我們還要咬定青山不放松，腳踏實地加油干，努力繪就鄉(xiāng)村振興的壯美畫卷，朝著共同富裕的目標穩(wěn)步前行?！?/p>
習近平主席在二○二一年新年賀詞中，描繪了從脫貧攻堅取得決定性勝利，到大步邁向鄉(xiāng)村振興的愿景。
2020年4月，在云南省怒江傈僳族自治州福貢縣匹河鄉(xiāng)托坪村五湖易地扶貧搬遷安置點的扶貧車間，村民用草果桿編織工藝品。 新華社記者 江文耀/攝
這是“三農”工作重心的歷史性轉移——
在云南省瀾滄縣景邁山上的芒景村，77歲的布朗族村民蘇國文家兩代人有著不同的夢想。
1951年，他的父親蘇里亞當著村民說了三個夢想：總有一天公路會修到山頂上；會用“鐵?！眮砝绲兀粫^上白天黑夜都光明的日子。
“如今三個夢想早已實現(xiàn)，而且還超越了一大截?！碧K國文說。
近年來，村里大力發(fā)展茶產業(yè)，茶葉因品質上乘賣出好價錢。
看著生機勃勃的景邁山，蘇國文也有了三個夢想：進一步辦好教育；把生態(tài)茶園改造進行到底；保護好生態(tài)。
這是鞏固脫貧成果和鄉(xiāng)村振興的有效銜接——
“要堅決守住脫貧攻堅成果，做好鞏固拓展脫貧攻堅成果同鄉(xiāng)村振興有效銜接，工作不留空檔，政策不留空白?！绷暯娇倳洀娬{指出。
黨中央決定，脫貧攻堅目標任務完成后，對擺脫貧困的縣，從脫貧之日起設立5年過渡期。過渡期內要保持主要幫扶政策總體穩(wěn)定。對現(xiàn)有幫扶政策逐項分類優(yōu)化調整，合理把握調整節(jié)奏、力度、時限，逐步實現(xiàn)由集中資源支持脫貧攻堅向全面推進鄉(xiāng)村振興平穩(wěn)過渡。
確保搬遷群眾穩(wěn)得住、逐步能致富，實現(xiàn)這一目標的重要手段就是就業(yè)。
在云南省福貢縣匹河鄉(xiāng)托坪村搬遷安置點，一些婦女正在扶貧車間縫制棒球。她們以前只在電視上見過棒球，現(xiàn)在都成了縫制棒球的能手。
“挪窮窩”、“換窮業(yè)”，目前，云南省建檔立卡99.6萬人真搬實住，建成集中安置區(qū)2832個、其中萬人以上安置點19個，集中安置區(qū)實施產業(yè)扶貧項目2559個，建成扶貧車間211個。
搬遷群眾生產方式從廣種薄收轉變?yōu)槎嘣鍪?，“能致富”的基礎夯實，一些生態(tài)脆弱的遷出地的山變綠了，水變清了，生態(tài)環(huán)境變好了。
“2020年后，特別是‘十四五’期間，云南摘帽縣大部分仍要把鞏固脫貧成果作為鄉(xiāng)村振興的重點，各項工作銜接主要體現(xiàn)在規(guī)劃、政策、機制和資金項目上，做到不停歇、不停頓?！痹颇鲜》鲐氜k主任黃云波說。
這是新生活、新奮斗的起點——
如何讓世代居住在青藏高原的農牧民分享生態(tài)紅利？
藏族牧民阿松家住瀾滄江源頭的青海省玉樹藏族自治州雜多縣昂賽鄉(xiāng)。幾年前，他被政府聘為生態(tài)管護員，放牧同時，他還要負責做好當地野生動植物監(jiān)測、三江源雪豹紅外線相機監(jiān)測等，和其他牧民一道，成為政府生態(tài)保護工作的重要補充力量。
“我的家就在三江源國家公園內，在保護家園同時一年還有2萬多元收入，我們一定要用自己的力量護好家鄉(xiāng)的山山水水，給后代留下一片凈土。”阿松說。
青海省林業(yè)和草原局副局長鄧爾平說，偏遠的林區(qū)牧區(qū)，往往是貧困程度深、群眾增收難的區(qū)域，但也是林草資源量大、國家補償政策受益大的地區(qū)。
目前，青海省還有非建檔立卡生態(tài)管護員近10萬人，在帶動農牧民群眾脫貧增收中發(fā)揮著重要作用，被農牧民群眾親切稱為“暖心工程”。
站在新起點上，迎來新機遇，看到新變化。
湖南省雪峰山深處的懷化通道侗族自治縣雙江鎮(zhèn)羅武村，村規(guī)民約“一年一更新”。
“嚴禁無證駕駛、酒后駕駛”——2017年，村規(guī)民約里增加了這樣一條。
“過去全村沒一條水泥路。2016年路通了，村里的小車也越來越多?！贝逯惥S卯笑著解釋。
“喜事新辦、喪事簡辦，破除陳規(guī)舊俗”——2018年加入的這條村規(guī)民約現(xiàn)在已經成為大家的共識。
“嚴禁毒魚、電魚、炸魚；嚴禁釣泥鰍、捕殺蛙類”——2019年6月，村里打造鄉(xiāng)村旅游項目時，這一條也被寫進了村規(guī)民約。截至2021年1月，全村已有8家民宿和10多家農家樂。
“擺脫貧困、迎來鄉(xiāng)村振興，不僅生活變了樣，大家的精氣神也變了樣?！标惥S卯說，羅武村的村規(guī)民約以后肯定還會不斷修改變化。
行程萬里，初心不忘。
站在“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的歷史交匯點上，從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到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國家，征途漫漫，惟有奮斗。在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堅強領導下，立足新發(fā)展階段，貫徹新發(fā)展理念，構建新發(fā)展格局，推動高質量發(fā)展，我們一定能在新時代的偉大征程上邁出更加堅實的步伐。
作者：齊中熙、李興文、王長山、侯雪靜、胡璐、郭強、楊靜、孫櫻齊
